我突然意识到香港拥有漫长,近乎无尽的夏日。
我从大陆的北方出生,长大,然后跨越千里,来到香港。
我对于离家并没有什么足够的实感,我从来不认为中国大陆或者别的地方是我的家,就如同我不认为漂泊是一件困苦的事情。我总是想起那句著名或者不著名的「何日归家洗客袍」,让我觉得漂泊不是一种物理上的居无定所,而是一种心情上的不存在的「吾心安处」。
我总是在心里问自己,沈阳,北京,日本,香港或者英国重要吗,答案都是不重要,没关系。
即使话是如此,地理上的差异,并不会因为你心情上的不为所动而不再存在,就像日本的雪并不会吹拂过大西洋那样,西伯利亚的冷风也不会穿越高山丘陵,触摸香港。
所以我从大巴下来的时候,突然被HK漫长的夏日shock到,天气不会长久的晴朗,但在云朵间隙,圣光般的丝绸会非常炙热的照在你的身上,这一切并不会因为你来自北方而改变。
我今天出门的时候,本来在听Miriam Yeung’s Music Box,但好的天气突然让我callback回听Lalaland那个夏天。
我非常愉快地决定把耳机里面的歌切成Lalaland那张专辑,一张其实我并没有很久听过的专辑。但这不重要,甚至你不记得Emma Stone都不重要,唯一重要的事情其实是心情和场景。你记得欢快的乐曲吗,你记得艺术的魅力吗,你记得夏日的光照吗,你记得当时你还没有和()绝交吗?如果你记得,那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,如果你不记得,没关系,时间会替你记得。
我不是很喜欢香港的夏日,仲夏的阳光感觉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。但我很喜欢香港的夏日的背景——一个允许我起舞,允许我亲吻土地的背景。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。